这迷茫时节，这美妙良宵，愿贾跃亭夫妇快乐

原标题：这迷茫时节，这美妙良宵，愿贾跃亭夫妇快乐

夸克君/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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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是北京时间7点。

再过一会，融创旗下的北京新乐视，加班的员工们，应该都会重新提供的加班餐了。估计比半年前（5月9日）停供的老乐视加班餐味道好些吧。

此刻，大洋彼岸，洛杉矶南部小镇一处豪宅里，贾跃亭跟他的夫人、风姿绰约的甘薇，应该正在共度良宵。南加州的海风也许正吹过窗前，顿时让人想起《诗经》“东方之日”：“东方之日兮,彼姝者子,在我室兮。在我室兮,履我即兮。东方之月兮,彼姝者子,在我闼兮。在我闼兮,履我发兮……”

这良宵，对两人来说，定是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一次。

而昨天，乐视汽车北京员工领到了2016年的绩效奖金，其乐融融。

一切都在好转之中。

这确实也是夸克君所期望的一幕。过去一段，每当看到有人说乐视是个庞氏骗局、贾跃亭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，偶然也会有新闻从业者的某种“快感”。但内心从未落井下石过，也不曾对他下过任何恶意的盖棺定论的言辞。

一直以来，夸克君对乐视案的判断并没有真正变化：这不是一个骗局，而是一个新生代企业家在完成单点突破之后，由个人野心、资本市场泡沫、互联网泡沫、政策扭曲等共同促成的一个典型失控案，也是一个典型的公司治理结构失败案例。

是的，直到今天，夸克君仍不认为贾跃亭是个真正意义上的骗子。虽然如今的结局，形式上，他成了一个老赖。

有人说他是小县城里出来的企业家，没受过什么良好的高等教育，不是名牌大学，创业历程又像一条“孤狼”，跟其他互联网公司之间总有一种隔膜，然后断言他不会成功。

这里看法相反。不但如此，夸克还一直认为，这样的人，只要他行动，不脱离一线，以一个创业者身份重新落地，一定还会重新崛起，重放光芒。贾跃亭这人身上就有这种独特的气质。

但这里也不否认他身上无法跳脱的一种局限：一个被吹捧或自视为战略家的贾跃亭，要比一个躬身实践、行动中的贾跃亭让人忐忑、焦虑、不放心。这可能决定着他的某种高度。

在夸克君看来，贾跃亭的综合素质，更适合在一个初创领域发挥。他拥有那种快速调动资源、突破产业层面限制、奠定初步产业格局的能力。但要再继续往前走一步，尤其是一个企业业务版图与组织架构变得复杂的时候，他身上的缺憾与短板可能会暴露出来。

忽然想起2000年自己瞎评诺奖女诗人希姆博尔斯卡的一首诗，里面有一节是这样的：

“结束或是开始，快乐都不过分

彗星的尾巴扫过来。

明天会有人跌落在报纸边上

你说，那必定是垄断灵感的女人

你说，她有着发动机一般的缺憾。”

贾跃亭一度左右了许多人的心智与灵感。“生态化反”，抛开乐视案例，单从商业理念与概念深度来说，是个很好的总结与表达，但贾跃亭同样有着"发动机一般的缺憾"。老乐视是一个不可持续的商业模式。我至今仍还能想到2016年乐视414大会上起身对他发出的第一问，就是生态的内核与基点在哪里？贾跃亭没有给我真正的答案。

那么，正与甘薇共度良宵中的他呢，是否能够给我们新答案？

老实说，还是很难。最近一段，每次看到“贾跃亭”这个名字，尤其是围绕FF的种种融资新闻，忐忑不安。不是说它融不到，我们认为它肯定能搞到钱。“忐忑”恰恰在于，它能搞到钱，而它在搞钱的过程中，那些信披方式、调动媒体舆论领袖的风格，骨子里仍还是“贾氏风格”，从头到尾，未曾改变。

几乎每隔一段，中国大陆这边，就会有几个颇有口碑的人在洛杉矶跟他见面，保持着传播的节奏。几乎每隔两周，都会有FF融资的新闻。

这两天，口碑非常好、颇为夸克君敬重的侯小强也在洛杉矶与贾跃亭、甘薇见面了，并且通过微博表达了对他与FF的敬意。

其实，即使没有这些舆论领袖们，夸克君内心也有这种敬意。就像上面所说，始终没有对这个人的重新崛起丧失过信心。只要他以一个创业者的姿态行动。

但始终也没有消除上面的整体观感。不是失败的结局，而是性格的局限。贾跃亭似乎很难改变骨子里的一种气质。可能不是侥幸，而是天生的自恋，仿佛古希腊神话里的少年Narcissus。

一个细节能反映他的内心：北京时间11点52分，他在微博对所有FF员工表达了圣诞祝福。

融到钱了，应该说值得庆贺。但你看下面的回帖里，老贾如何选择式点赞的：他只在那些讴歌他重新成功的才点赞，而对一般的表达没什么互动，对于批评的更不用说了。

夸克君判断，FF未来应该会有不错的表现。但此刻的贾跃亭，内心可能更依赖它翻身，甚至“复仇”。近期FF融资、运营的消息，一些本应严格谨慎的信披明显有着操纵的脉络。在他那里，总少不了传奇的生产与制造。

而且，你看，FF刚刚融到资，就渲染乐视汽车的未来。这不过将投资人的钱暂时变成了奖金，根本不是FF实质运营的收益结果。而且，言论操作就迅速过渡到收并中国大陆乐视汽车的地步。这里面的试探多多。

说到底，贾跃亭仍还是一个无法甘于隐身在言论场背后的人。

这跟当初融创已经入局后他仍抱持的侥幸姿态类似。这里用“侥幸”可能不合理，他天生应该就是这风格的人。记得很清楚，两会前，明明危机四伏，他接受党媒采访时，对于“生态化反”的渲染，言辞跟以前一样，似乎对那一段融创、鑫根及外界对战略层面的质疑不甘。他一直认为乐视的失败原因在于“缺钱”。直到供应链中断、资金链断裂，他依然口若悬河地讲述“生态化反”。

这就是一台发动机，以及一台发动机的“缺憾‘’。贾跃亭真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。他对于一种过程，他对自身拥有持续拨弄外界言论场的能力，以及外界对他的评论——无论褒扬还是批判，似乎都已经到了一种持续“享受”的境界。

贾跃亭有他柔软的部分。他对公司内部普通员工还是非常和善的。这可能跟他的出身与早年成长经历有关。

贾跃亭有他残酷的部分。他对FF员工表达了节日的祝福，却似乎忘记了曾经一大帮跟随他的老乐视员工，那些薪水、期权受损、出去找工作一度还遭受歧视的群体。

至于他对那些依然苦苦索赔的供应商，除了无法兑现的承诺，实在还是无法兑现的承诺。

而那些被裹挟进“乐视化”生态情境的创业者，夸克君也没有看到他有半句的交通。此刻，突然想起，2012年，夸克君还在百视通新媒体就职时，某次股东大会上，一个特意从集团邀请来讲新媒体的哥们，突然大讲特讲如何看好乐视股价如何赚了多少钱，对于兄弟单位却有一脸的鄙夷。我现在特别想念他。

这一切，很可能再度决定了贾跃亭与FF未来重新崛起的高度区间。夸克君相信他们一定能在互联网汽车业再度搅起一江春水，然后随着时间演进，最大的可能，还会归于平静。这里绝不是什么贬抑，也不是断言FF未来长不大，而是一个人、企业对于产业、大众、社会人心的激荡上。

此刻，洛杉矶那边应该晨光明媚了。愿贾跃亭与他的夫人甘薇圣诞快乐，早日回国，以便一个月后，能再祝福他们新年快乐。都是中国人嘛。